人民银行金融研究所所长姚余栋演讲实录

和讯网消息 12月9日，“中国养老金融50人论坛”成立大会在北京举行，论坛由中国新供给经济学50人论坛主办，华夏经济学研究发展基金会、天弘基金、北京瑞晖丽泽资本、《当代金融家》、《华夏时报》、中航国际交流中心、长江养老保险、建信养老金管理联合协办，据悉，论坛由国内外学界、实业界具有较强学术功底和社会影响力的成员组成，立足于打造养老金融领域具有高学术品味和国际影响力的中国特色新型智库。

以下为新供给经济学50人论坛副秘书长、人民银行金融研究所所长姚余栋演讲实录：

姚余栋：尊敬的胡部长，洪董事长、贾院长，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媒体朋友们，我想跟大家汇报的题目就是超老龄社会的特征及应对。

首先，我要对中国养老金融50人论坛的成立表示热烈的祝贺。养老金融事关每个人，包括在座各位的现在与未来，养老金制度是国家层面公共服务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养老金融既是养老产业重要组成，也是未来整个金融业的重要发展方向，意义十分巨大。

讲到超老龄社会，我想跟大家汇报，过程不是我本人参与的研究过程，首先是新供给提出了“八双五并重”这样一个建议，其中五并重是短期规划、长期规划并重，因为当时注意到美国、日本有四五十年的长期规划，我们往往只有五年规划，所以，希望五年规划和长期规划并重，洪理事长要求新供给能不能先抛砖引玉，做一个长期的规划，然后做个样本，在贾院长的领导下，黄剑辉副秘书长的具体协调下，动员了几十名的新供给的各个领域的专家、学者，分了十几个课题在做中国的2049战略这一课题。

作为子课题有一个叫做本人和天弘基金总经理郭树强我们作为共同组长承担了超老龄社会这样一个子课题，因为我以前主要研究货币政策。所以，对这不熟，不研究不知道，一研究吓一跳，对这一事情想跟大家做一个汇报，超老龄社会是全球局势，已经有14个国家和地区进入了超老龄社会，它的基本特征可以这样说，是80岁以上的老人占总人口的比例超过5%，日本在2016年达到这个标准，中国大约在2035年左右达到这个标准。届时我们达到80岁以上的老人将会达到8000万，而我们现在是两千万。所以，它还有这样一个标准，老人需要的尿片数量超过婴儿，这是一个很形象的比喻，因为日本已经出现这种情况了。在这种情况下，超老龄社会的来临是不可避免的，我们这个子课题组有郭树强、宁辰，还有在座的谭海鸣，还有郭若谷等众多成员一起参加的，我们研究发现超老龄社会一共有十个特征，恳请在座的各位和媒体朋友们广泛的传播，形成一个社会共识。我们要敢于看到未来。就像王庆悖论所说的我们知道了未来或者知道了风险就没有风险了，我们的最大风险就是不知道或者故意回避这个风险。

第一个特征是中国潜在增长速度会不断下降。所以，老龄化是主要的驱动之一。在“十三五”期间达到6.5%是没有问题的，到2021年以后还要再下台阶，到2040年以后要想维持3%以上的增长速度也是很困难的。所以，从现在开始就要建成创新型国家，党中央国务院不断的这样部署，我们要避免像日本和欧盟这样的经济停滞的结局，所以，要开始家里创新型国家。同时，这是我们的一个很大的特征。第一个是经济潜在增长速度在不断下降，第二是资产价格周期性波动，主要是一线和二线的房子有一个周期性的波动，如果年轻人到了一线，一线涨到一定程度住不起年轻人就到二线和三线了，就会有波动，把人在两方面来波动。同时，三四线价格也会出现一个停滞的压力。

第三个特征是银发贫困广泛存在，特别是在农村。我们不光是未富先老，还有一个未城先老。现在农民工进城的数量在明显减少，可能他的意愿在减少，很重要的是他老了，四十岁以上的农民工在城里想的是不是回乡，还是留在城里。这是一个非常大的现实，2035年超老龄社会来临的时候将有一半的超老龄在农村，至少我们80岁以上的可能有四千多万都是农民，他们还没有进城就老在农村了，而且银发贫困往往发生在农村，需要我们密切的关注这样一个特点。

第四个特征是居家和社会养老成为主流，将来大约只有3%左右的中高收入阶层的人群才能买得起将来的社区，就是高端的养老品质房，但是大部分的老百姓(603883)还是在居家养老、社区养老。所以，这是我们的现实。一定要把社区养老、居家养老做好。现在就开始规划，比如今天听胡部长也说，近来可能6层楼都要给老人安电梯，不能一层二层居民不干，那六层的老人怎么办？大家形成共识。六层楼，居家养老还是我们的主流，怎么让老人有更多的便利条件还是很重要的。

第五个特征是养老金存在巨大缺口，特别在我们20年之后会反映。2030年的时候，我们的养老金缺口应该在4.1万亿，2050年在6.1万亿，这次十八届五中全会决定把部分国有资产划归社保，已经做了安排，这是非常重要的，也希望如果有些地方已经存在了缺口，要学学山东省，一次划30%地方的资产，因为有一个李嘉图效应，将来追究划何不早划？早划老百姓就落袋为安，就敢花钱，一定要让老百姓支持中国消费，中国消费是拉动经济的一个最基本的力量。

第六，医保缺口巨大，目前还没找到很合适的方式，经过我们测算，将来2016年就开始存在缺口，全国性的，包括新农合，都会存在缺口，医疗成本的迅速上升，我们的日益老龄化将来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案。同时，我们也看到美国的奥巴马医改应该说是比较成功的。所以，我们要借鉴包括美国奥巴马医改的全球性经验来思考我们这个问题。

第七，我国的社会总和，总的杠杆率不断上升。现在日本是500%，我们现在大约250%，每年大约上升4%。所以，将来去杠杆也是非常重要的，这次十八届五中全会关于“十三五”规划建议中就一条去杠杆。所以，去杠杆是不能回避的问题。

第八，延迟退休与老年就业将成为普遍现象。现在网上传的一个微信，我估计怎么也得干到65岁才能退休，目前中国平均退休年龄52岁，延迟退休还有年轻人就业问题，有个平衡问题，平衡要考虑到各个方面，比如每年延迟退休多长时间，但是有一点，一定让延迟退休和老年就业和创业成为社会文化，因为老年人就业和创业了，他实际上是给我们的社保和医保贡献，应该成为一种社会时尚，包括老年创业，褚时建哪样的褚橙应该成为时尚。

第九，老年社会普遍存在的塔斯马尼亚岛现象，到老了外界沟通就少了，往往离这个社会越来越远了，日本有本书叫无源社会，老人去世了找不到亲人，直接拉到火葬场，连个告别仪式都没有，很多存在这种现象，我们一定要避免。最近江苏有个老人子女忙，老人也很惨。不能异化老年群体。中国文化儒家讲大同，道家讲齐物都传达了这样一个智慧。我在美国的时候就听说美国年轻人的天堂，老人的地狱、坟墓，美国文化中老人退休以后谁管？他的社保也是很低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能不能在中国既是年轻人的天堂，也是老年人的天堂，这样我们的中国梦可能就比别人的梦更好一些，对老人有更多的人文关怀和尊重。

第十，奥兹海默症（音），老年痴呆症，按日本的规律，85岁以上的老人60%的存在不同程度的衰退，以前老年痴呆了家庭能管，后来日本证明不行，这是社会问题，2009年香港中文大学的高昆（音）教授晚年不幸患阿尔兹海默症（音），全香港媒体停用“老年痴呆症”，改用“老年健忘症”，我建议将来我们也改用“老年健忘症”，这是2049子课题组共同得出的超老龄社会的十个特征，预见未来，尽管有些是冷酷的，才能让我们更客观的前瞻性的应对超老龄社会的来临。

提高生育意愿，用好杠杆率，发展智能资本，根据课题组，特别是谭副组长主要贡献的新供给的人口空间动力模型推算，我们现在人口结构很像1985年的日本，2015年日本已经超老龄社会，我们状态跟日本是一样的，但是日本用了30年进入，我们2035年就进入，我们比他老的更快。这种情况下，到本世纪结束的时候我们人口就是8亿人，建国200周年的时候我们就是四亿人左右，这么大的国土面积，全球人口2050年联合国预计90亿，我们以前说三个人中有一个中国人，以后就十个人中有一个，所以，将来中华民族会不会是小众群体，非常值得我们警醒。千方百计呼唤第四次婴儿潮，这次全面放开二孩的红利用到。2010年我国做了第六次人口普查，妇女综合生育率在1.25左右，统计部门不相信数字这么低，我们课题组利用天弘基金的大数据在今年的春节前后做了一次调查，有13万人参与，有婚史的女性有33164人，平均妇女年龄29岁，调查询问你们祖辈几个孩子，父辈几个孩子，这辈有几个孩子，祖辈组合生育率是3.67，父辈是1.71，到80后、90后才1.26，跟六普是一样的。所以，六普的调查是准确的，人口复制需要2.1%，我们现在已经是1.26了，台湾1.07是全球最低的，全国看来上海是最低的，一旦综合生育率下去很难再反弹，反弹的例子并不多，所以，1.25是非常危险的低水平。

按照新供给人口空间动力模型，如果全部放开二胎，我们做了测算将会提高综合生育率，经济增长0.2个百分点，实际上已经不错了，可能综合生育率提高0.5个百分点，从1.25提升到1.7左右，一年多生500万个孩子。因为我们每年是1300万个新生儿，如果多生300个，1800万新生儿，这样下去如果把是八届五中全会二孩的红利落实到实处，中国可能多生三千万，对我们长期提供0.2个百分点的增长速度这个还是弥足珍贵的，欧盟0.5，日本基本上停滞的。所以，光是十八届五中全会全面分开二胎还是不够的，我们建议还要有配套政策出台。现在听到大家反映还是不敢生或者是犹豫，或者是畏难，我们呼吁促使中国第四次婴儿潮，因为第一次发生在1953年，1954年，第二次是1963、1964年，第三次是1985年，1985年的婴儿潮到今天正好三十岁，正好赶上科医生二胎的时候，包括60、70后，希望80后共同努力。

这里有一个重要的政策建议，就是把生育保险并入医疗保险，奥巴马的医疗改革中就是生育保险就是在医疗保险里，我们单纯的把生育保险列出来就是职工的，覆盖面太少，因为要覆盖到最广大的老百姓，把九千个生育育龄妇女都覆盖到，不光城市的，还有农村的，医疗保险有这个职能，医疗保险大约花费是多少钱呢？按照2015年普通公立医院的生育费用个人大约是2500-3000元左右，如果把生育保险并入医疗保险，而且给他作为全保，生育生孩子不花钱，如果我们生1800万个孩子，每个孩子三千块钱，也就是500亿左右，500亿支出对我们全年14万亿来说是很少的支出。所以，我觉得中国有传统的养儿防老，今天成立论坛我们也是为了将来防老，但是其中一个重要的手段就是多生孩子。

韩国和日本都先后采取果计划生育政策，1996年韩国取消了计划生育，鼓励多生。2006年进行财政补贴，中间是十年，日本是1991年鼓励多生，跟它转化差了十年。所以，我们今天放开而孩了，难道要等到2025年我们才补贴吗？我们要有后发优势，要肯定别人，你不要以为放开生育就一定起来，不一定恢复到0.5%个百分点。所以，能不能与其十年后补不如现在补，让生孩子免费，这样能给我们多生将近两三万宝宝，这个宝宝对2035年以后的中国将会起到非常大的作用，立竿见影，因为谭海鸣构建的模型，一旦遇到人口新的高峰来了，房价也涨了，消费也起来了，我们养老空账三千万人给我们交账，这还是非常重要的，错过时机不合适，将近九千万的育龄妇女数量每天都在减少。所以，中华民族的伟大母亲的数量在减少。所以，一定要保持这个资源，防止跌入低生育陷阱，国际上超低生育陷阱进入以后很难出来。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所以，今天中国养老金融50人论坛成立，我想说一句话，让终将老去的我们感谢今天我们的共同努力。谢谢大家。

（责任编辑：金明正 HF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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